郑泠子清

【涉英521 24h接力 19:00】日日树涉解析日记(上)

summary:日日树涉回到了二年级。

*本上篇6k+,主涉视角,大量关于涉的家庭背景捏造及个人理解。

紧赶慢赶没赶出全文,如果烂尾了也太糟糕了所以先发了前面一部分我觉得没问题往后衔接起来也不错的当上篇。总之我写的还蛮开心的但是没能做到一发完真的很抱歉><。









    日日树涉此时安静的站立在偌大舞台侧台的阴暗处,没有聚光灯,没有麦克风,宛如一尊埋没的天神像。

    纯白阶梯拾级而上的是身穿雪白衣装的革命者,肩披彩光与从天而降的白色羽毛。涉自然的抬头去望,但是视角太低太暗,只能看到穹顶之下的四个身影,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歌唱圣歌的天使踩踏着活祭品尚未冷却的身躯前行,歌声却依旧纯粹。

    而作为活祭品的日日树涉应当为此愤怒,为此不满和怨恨,去爆发出身体最后的力量纵情反抗,用自己的血把他们从头浇到脚、拉着天使堕入地狱修罗。不过剧本并没有因此安排,属于反派魅力的部分被一刀切掉,也对,剧本中的反派不应该拥有魅力,为了保证对大众舆论的控制,反派自然越不堪越好。日日树涉是天生的演员,表演是本能,剧本是责任,因此与之无关的感情被排挤到舞台边缘,隐藏到黑暗阴冷的幕布下。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站立于此。


1.

    他是在整理衣柜时发现这套表演服的。

    平心而论,星奏馆设备齐全、装修完善,比普通人家房间更豪华,加之工作上的便利,日日树涉在即将毕业后几乎不假思索就接受了入住星奏馆的邀请。但无论如何,宿舍和家还是不一样,每逢换季总少不了回去搬运一番衣服和生活用品。日日树涉的住址一直成谜,本人也乐于保密营造神秘感,作为演员他把割裂感演绎到了极致;台上佩戴千种假面活出无数人的人生,台下神秘兮兮隐藏生活细节连饮食盥洗都没人见过。有人问询从来不给正面答案,正说反说宗旨都是不要好奇个人私生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意。

    涉至今还是和父母一起住的。两个接近古稀的老人十分幸运的身体健康,得知自己这位儿子工作也算小有成绩还得到了顶尖剧团的认可虽然不懂行也十分高兴,每次回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嘱托日日树涉带这带那,让他久违的体验了一把被父母唠叨的感觉。嘶——跟被敬人说教好像差不多。换洗衣物、零罗杂碎,在应付父母这方面日日树涉也是新手,外人面前灵活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这对捡回自己的老夫妇面前只能吐出相当贫乏的字句,最后逃也似的钻回房间自己处理。

    自从搬到星奏馆后本属于自己的房间的掌控权也已经不在他手了,往日的日日树涉成天拉紧窗帘,不让一丝日光透露进来,只有电灯空洞的无机光自上而下照射,仿佛黑暗舞台上唯一一束顶灯,而照射的人是在这间房内唯一一个演员,作为主角的日日树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心蜷缩进黑暗的屋内而不去沐浴阳光,或许被光照射太久,满屋子的假面难免干燥开裂——但目前看来是他多虑了,从梦之咲演剧部转移回来的、来不及带走的假面依旧完好的挂在墙壁上,父母不懂保养,假面最上面落下一层细细的灰尘。

    他总喜欢买些小玩意,有时候只是一时兴起就买了,从水晶球八音盒到回形针文件夹,奇怪的或可爱的甚至有些颇为诡异的东西摆在置物架上。这个习惯至今没能改掉,星奏馆床边的柜子里也塞满了他新增添的怪东西。房间比他还在住的时候干净了些,靠墙书柜上乱七八糟塞满的戏剧原本和文献如今被带走了一大部分,另一部分前所未有的被摆放的规规矩矩,看来那对老夫妇依旧会定期清理一下房间。虽然很不舍,但星奏馆已经没有地方再摆放这些物件了,涉怏怏地抚摸着章鱼形状的漆黑摆件,往行李箱里多塞了几本剧本选。

    比起对房间内所有物品的流连,对衣柜的关照就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日日树涉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里面抽出必要携带的衬衫T恤,挂好已经反季的、清洗干净的外套。衣柜里除了常服就是穿过的演出服,大部分是不掺杂一丝杂色的白,然后是清浅的蓝和温暖的黄,色调都很淡,和毫不犹豫高对比度的常服带来了极大的反差。

    啊……除了那一套。

    日日树涉取下透明罩子内的衣装,那件轻薄暗紫的演出服此时被他拎在手中。做工精致,笔挺的版型和暗紫色的布料搭配低饱和度金色刺绣,蓝宝石胸针搭配珠链和领带同一颜色,袖口白色花褶特意选定无刺激的布料防止直接接触手腕引起过敏……日日树涉看着那套服装,一时却不知道该作何举动。这套暗色的衣装在衣柜里很显眼,因为这是唯一一套从头到尾都选择了黑暗色彩的服装。

    “涉,你确定吗?我以为你会想要鲜艳一点的颜色。”

    “呼呼……宗那么惊讶也有情可原呢,毕竟日日树涉给大家的印象从来不是这样的压抑阴沉——但是吾友呦,我将要扮演的并非是日日树涉,而是被处刑于舞台上的、即将鲜血淋漓的反派!而反派角色,难道不是黑暗色彩更让人印象深刻吗?”

    宗精心做出来的衣服却被我用在那种地方啊……日日树涉哑然失笑,随后如同戏演全套一般,先是带好黑色手套,然后一点点穿好那套演出服——没有意义,日日树涉的大部分行动都不能用意义来概括。那套衣服依旧服帖的穿在他身上,这两年他长高了些,但是体型没怎么变,裤腿也只是短了一厘米。他解开花苞头然后轻松的编出细麻花辫,染成藏蓝色的鸟羽发圈用来灵活的束起长发。一切似乎都没变,镜子中的他依旧意气风发,只是那样的发尾,本来该是夜紫色的渐变早就已经被染成天空般清澈的蓝,像流泻的月光汇聚成水流,由上而下冲刷着这套沾满鲜血和人为罪恶的战衣,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而在那之后,在一片刺目的白光和猛然的耳鸣后,他彻底回到了那个舞台。


2.

    日日树涉没有心情再去追究这是梦亦或现实,他没化妆,也没有当时演出时佩戴的假面,如今再要他上台有的只会是不完美的落幕。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的表演早已结束,接下来要等到的只有fine演出完毕,然后宣告那个早已预见的结局。冰鹰北斗尚且立于身侧,只是此刻天地光源都汇聚在了革命者的身上,「十三日」所站立之地是一片荒唐的黑暗,他还不知道此时的日日树涉已经不是二年级的那个人。

    接下来是和记忆里一致的场景,被宣判的失败和革命的胜利。第二次经历这种事情多少显得事不关己,日日树涉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大概是沉醉于完美的演出吧——足够自欺欺人,也足够日日树涉。他看见天祥院英智脚步虚浮,耳中充斥着观众们对fine的欢呼,但不需要很久,观众散场、队员离去,这里将变成只有二人的、孤独的戏剧舞台。

    三。

    人潮的离去比想象中更快呢。涉举目眺望,刚才他嘱咐了北斗跟人潮离开就好,现在舞台场侧只余他一人。

    二。

    英智的队友离开了……真是的,不过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或许在说出那种过分的话、做出那些过分的事后,他已经预料到这种结局了吧。

    一。

    那脆弱的天使还是倒下了,羸弱的羽翼如今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飞翔。在这空无一人的舞台上他可以放下所有防备的安心睡去,他不需要手握锐器剖开祭品的心脏,也不需要用锋利的言语推开身旁的同伴。他就那样倒下,在前代先生目光已经不能及的地方倒下,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化作遍地金色琉璃。

    而如今日日树涉抬手去搂住那即将碎裂的琉璃天使,二年级的日日树涉会这样做,现在的他依旧会。他怀里的天祥院英智面色苍白,是涉如今已经很少见到过的极端苍白和了无生气,在看到涉的脸后,他瞳孔惊愕的略有放大,嘴唇嗫嚅着,却张口艰难的咳出血块和血水。日日树只觉得如果是梦,这也太真实了,英智痛苦而压抑的咳嗽让血液血块不受控制的喷溅了他一脸,弥漫着一股无法摆脱的血腥气。

    真有意思,明明是针对五奇人的审判,流的确是革命者的血。

   “天祥院、英智君。”

    他说出了那个在他脑海中反复排演了无数次的名字。

    日日树涉直呼英智的名字已经有一年多了,算是个根深蒂固的习惯,成天英智来英智去,两个音节被他念出无数花样——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日日树涉的花样,而不是二年级的日日树涉的花样。涉清晰的记得一贯不喜欢记忆他人名字的人却没能给他起出外号,在和他对话的第一次就那样完整而沉重的喊着他的全名。

    天祥院英智君。

    “天祥院英智君。”

    他抬手抹去英智嘴角的血迹,但很快又被新吐出的鲜血附着,这种情况求助校医或许也束手无策。当机立断,日日树涉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两年后的恋人的各种联系方式他烂熟于心,先是私人医生再是司机管家,以英智君的朋友身份糊弄过去知道号码的原因;佐贺美那边只用一个电话说明了事情经过连回话机会都不给就挂断,处理好后他忍不住发笑,五奇人都只说自己要说的话,看来是真的。

    他不是不记得英智母亲的号码,只是踌躇许久也没有按下拨通键。印象里,英智说过,他和母亲的关系不好,他的母亲不是很关心他,生下这个继承人后就再也没有倾注过母亲的责任和爱。日日树涉不知道这究竟还算不算爱,他是为爱而生的人,尽管心知肚明真正的父母已经将他抛弃,但也心甘情愿沉浸在养父母赐予的爱中。不被抛弃,是否就是爱呢?涉低头俯视怀里的天祥院英智,他呼吸微弱了下来,不断吐着血块,艰难地咳嗽着,似乎脆弱的内脏连咳嗽的共振都无法承受。他意志有些模糊,对于自己打电话的行为没有疑惑,也没有回应自己喊他的名字,只是化作脆弱的人偶倒在那里。

    日日树涉按下了天祥院女士的号码,但他后悔了。

    未接通。

    爱,多么沉重的字眼。日日树涉按了按太阳穴,他如今已经分辨不出爱是何物,不,他从来就没有分辨出过。他曾经笼统的把一切美好归类为爱,拒绝进一步理解查看,因为只有爱足够美好,爱是世间最为美好的感情,而他就是为了这种美好而生。如今他却分不清这份爱了,这不亚于活下去的含义被抹消……哈哈、哈哈哈哈!真荒谬,身为日日树涉的我却无法理解这套行为,该说是演技依旧有进步空间吗?那么无论如何都会将这份苦楚甘之若饴!

    他能听到逐渐响起的脚步声,不止一人。日日树涉将英智搂起,以共舞的动作转身,将他交于为首的男人手中——一众人又迅速的离开了此地,只留下队伍末尾的人不断道谢。

    日日树涉保持微笑和礼貌,用客套话答复回去。

    他还没能确认情况,只能顺着记忆摸索回到他在这所校园内唯一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演剧部。日日树用力推开大门,然后反身锁好,狼狈的趴在桌前大喘着气。

    日日树涉……你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明明是第二次经历这件事,明明绝对清楚英智不会死在这里,却还是慌成这样?在他面前思绪飘飞地思考爱与被爱,实际上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你真是一点都没有成长。

    他抬头看向桌上圆镜,笑容僵硬。鲜血和汗液交杂着黏在脸上和发丝间,他自以为很冷静,实际上出了太多的汗。汗浸湿了领口和手腕处的布料,衣服也紧贴着后背,胸前有一片被血块浸染的红,和脸颊上留下的血痕相映。日日树涉用手去擦了擦,已经凝固干涸,摸上去是血痂的质感,绝对不是梦,他不记得二年级的自己到底怎么做了,但是如今这样真实的一切绝对不是梦。日日树涉用最老套的方式掐了一把大腿,很痛。

    那么所要知道的就是来到这里的前因,以及如何离开的后果。日日树涉托腮闭目回想,但是能想到的只有他穿上了那套演出服,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出现在了这场审判的舞台侧台。

    真是Amazing……毫无征兆的。涉翻出纸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日日树涉。

    这是他常用的剖析人物方式。作为演员,日日树涉演过无数角色,而作为演员的他为了传达给观众这个角色的情感而必然要更深刻的去理解。每一次演出前他都会像这样记录角色的关键词,然后强行刻印进大脑,去共情、去理解,去细致入微的剖析角色的做法,思考他的动机和逻辑。而现在,尽管他要扮演的是日日树涉,也已经是“二年级的”日日树涉,只是扮演一个更为熟悉的人罢了,因为变化往往潜移默化,就算是他回首去望也不能确定改变的踪迹。

    第一个关键词,日日树涉记录为“爱”,但很快又划掉。

    他记得二年级的自己,那么爱大家的孩子在突破某一个艺术的点后不被人理解,而他也在青春期如此叛逆的成了远离人群的孤独者。那一段时间他特立独行,翘课、去天台上大声念诵剧本、用冰冷的语言骂走想要加入演剧部的后辈。以爱为养料的他亲手断送了这一份营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以自己的满腔热血自给自足,捂上耳朵和双眼不去在意这个污秽的学校。这时候的自己,真的能够以爱为标签吗?他本来以为和往日分析角色毫无区别,却没想到连下笔都是件难事。思来想去,他确定下第一个关键词。

    孤独。

    他不想这么写下去,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人。父母、五奇人、fine、演剧部、浪漫戏剧……但是理智不断敲打提醒,醒醒吧,日日树涉,如果没有他的革命,你从哪里与奇人相认?而后面的一切,又怎么在那时属于你?日日树咬紧牙关,在“孤独”上面圈了个圈,就像尘埃落定,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接下来是……

    傲慢。

    日日树涉反驳他的大脑,怎么会是这样的词语?但没有答案,他也已经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落笔:拥有他人所不能及的才能而坦然承认,已经是一种傲慢。但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他这几斤几两也就自己拎得清,最后只能认栽,毕竟是凡人视角。好吧,傲慢。毕竟二年级的他尚未加入冰鹰女士的剧团,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演技只能算是初出茅庐。

    他已经不想继续写下去了,日日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剖析角色会变成如此痛苦的事情。他往日对自己下的暗示如今又被亲手剥开,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里,唉……还是道行不足,真正的演员能将一切作为提升自己的养分,冰鹰女士说的真没错,他还差得远呢。仅仅是切割自己都不能做到游刃有余,又怎么能为戏剧角色赋予灵魂呢。

    那么第三个词呢?

    自由。

    这似乎是最轻松的一个词,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日日树涉都自然的遵循着这个词语的含义。仔细想来,他确实不常受到管束,校规校纪几乎和他没什么关系,一切选择都只由他一时兴起而决定,这是刻入他灵魂最深处的烙印。明明应该是最无异议的字眼,他却写的异常艰难。

    他的自由会伤害到他人,尤其是英智。

    日日树涉反复声明自己:我是大家的日日树涉,我是你的日日树涉。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不属于任何人,他甚至不属于自己,他有着无限自由。

    而就是这份自由让英智感到不安定,掌控一切的皇帝因为这个因素而失去安全感,变得无理取闹和过度反应。或许英智也曾努力说服自己要还涉自由,可真的到那份地步也无法做到真正放手。日日树涉十分理解,作为家族继承人的天祥院英智如果没有那份控制欲就是缺陷了,但他也无法控制自己隐秘的施虐欲望。他喜欢看英智偏执的模样,如果说本来的他接近英智是为了那种复杂的性格,那么促使他留下来的就是英智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感到amazing的反应。日日树涉不喜欢让人担心,不喜欢伤害他人,但为了看到英智不同的模样似乎可以小小的更恶作剧一些——嘘,爱人间的情趣。

    日日树涉看向这三个词语,没想到会是由它们大概构成了二年级的日日树涉。他并非第一次抽离开来观察自己,但是这一次格外痛苦,以往的是缓慢的钝痛,慢慢切割、割破皮肉,但是不会更深,让人几乎没有感觉;而现在像描摹出场人物一样的做法却更像拿起锐利的手术刀解剖了——手术台上的人甚至没有麻药。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负面,但又并不是,因为日日树涉很少会有负面情绪;那滋味也实在不怎么好,是苦楚而酸涩的,就像是……被人亲手揭开假面。日日树涉不敢轻易再抽离开自己的思维,一如既往的以上帝视角观察自己的方法失效了,越那么看下去,越看到一个模糊的空洞,一个他看不清的黑影。

    但是对角色的分析已完成,接下来就是该如何扮演了。日日树涉按照两年前的记忆在演剧部的衣柜里翻出自己上台前留在这里的校服,用纸巾蘸着水擦掉脸上的血痂,然后换上校服。和两年前没什么不一样,长高的一厘米并不显眼,毕竟正在青春期,长高很正常。随意散开上方两个衣扣,已经习惯了绑好领带如今要刻意系的松松垮垮也有点难度,加长款蓝色校服外套顺势披起——镜中的日日树涉毫无瑕疵,身材高挑体态笔挺。涉摸着垂下来的那缕麻花辫,开始从抽屉里翻染发剂。

    加入fine后日日树涉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改变点什么,就算是让这个暴食的皇帝意识到自己因为作为他的所属而改换面貌也好。到最后他决定染发——本来他把发尾染成了自己眼睛的紫色,月光银往下渐变出的一抹紫,神秘但暗沉,如月隐入云雾。但现在看来有必要换个颜色了,或许可以是fine的白?

    没意思。他又不是为了fine留下的,日日树涉的目的只有天祥院英智一个人。

    金色也很漂亮,月辉褪去后露出的日光,仿佛把朝阳都披挂在了发上。

    果然还是蓝色吧,既然要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就把他眼睛的那抹蓝涂抹在上面好了——把他的双眼剖出,放在容器中碾碎,用那种流泻的蓝色浸染发尾成水蓝。

    做戏做全套,如今他要用回紫色了。日日树涉摸出浅紫色的染发剂,遗憾的解开发绳。

     那就让我暂时回到那一刻,从头开始注视着你吧。

评论(5)

热度(145)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